雨水萧萧

他们依然让我心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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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球跑

久远的第一章

ABO,梗如题,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雷,放飞自我,慎入慎入慎入

激情码字,搞完就跑

2

球球怨念自己的名字很久了。

球球当然不是他的大名,这个小名的起源是他爸爸一个不小心的口误。那时是冬天,姐弟俩被苏沐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去幼儿园,厚厚的冬衣加上毛茸茸的围巾和帽子,远远看上去,他和姐姐就是两个球了。

苏沐秋大早上将他们送到幼儿园门口,他和姐姐手牵手朝里走,忽然他脚下一滑,一个漂亮的平地摔还把他姐带着遭了秧。

不远处的幼儿园老师赶忙赶过去帮忙:“哎呀那边的球,不是,小朋友,你们没事吧,摔疼了没有?”

苏沐秋闻声看去,发现是自家孩子大惊,然而可能是大早上脑袋还没正常运转,脱口而出:“球球?!”

球球前两天刚掉了颗牙,说话漏风,听见苏沐秋的声音问他姐:“爸爸在缩什么?”

他姐一如既往的冷静,秒答:“叫你。”

球球也一如既往的姐姐说什么都信,他爬起来,对苏沐秋喊:“球球在则里!”

他一边欢快地朝苏沐秋挥手,一边准备往回跑,不想在同一个地方,摔倒了两次。不同的是,这次因为没有拖着他姐,他还咕噜噜滚了一下。

旁人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。他姐姐小心翼翼地,慢悠悠走过去,憋着笑把他拉起来。

球球幼小的心灵很受伤,这人情冷漠的世界,只有姐姐的手还有一点温暖。

从此球球这个名字一摔成名,就这样被大家叫开了,就像小红帽似的,叫的人多了,甚至有人真的以为他就叫这个名字,而不知道他的大名叫什么。

 

说来也怪,他的大名叫叶祎,姓和他的爸爸,还有他的姐姐都不同。不仅如此,他的长相也不如姐姐那般和苏沐秋相似,因此便有他并非是亲生的,而是捡来的孩子的流言。

甚至有传言说,他是苏沐秋的私生子,因为他,苏沐秋才带着他姐姐离开原来的家。

流言传播的速度很快,不消几日,几乎球球同一个班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。小孩子对于事件的判断总是很简单,他们可能都不需要理解私生子是什么意思,只需要知道球球他可能是个野孩子,是个不同于他们的、不好的存在,便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,开始疏远他。

苏沐秋对此毫不知情,直到幼儿园老师请他打幼儿园,看见因为和人打架,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球球,才知道这件事。

球球性格特别讨喜,平时对谁都是一张笑脸迎人,今天却板着一张脸,凶狠地瞪着另一个鼻青眼肿的小孩,眼眶里盛满泪水,将落未落。他的姐姐站在他的身旁,站位比他略靠前一步,面无表情。

苏沐秋:“为什么打架?”

球球:“没有打架!打不过,我一直在被打!”

球球一说话,眼泪不受控制,扑簌簌就下来了,衬着他坚毅的表情,有点滑稽。

苏沐秋:“……”

苏沐秋心疼球球到不行,勉强维持冷静,又担心他是不是被自己养傻了。

鼻青眼肿的小孩哭得惨兮兮,指着球球姐姐说:“是她打的……”

姐姐冷冷开口:“你先动手,还骂我弟弟。”

苏沐秋心里鼓掌,打得好。

小朋友还想开口,被姐姐一瞪,立马怂了,专心卖惨。

苏沐秋:“他说什么了?”

球球:“他说我是被丢掉的,还,还说……嗝……”说到一半,球球打了个哭嗝,打完似乎忘记自己原来想说什么了,干脆另起了一句,“爸爸,我是不是你亲生的?”

苏沐秋听闻这句话,竟一下愣住。他深吸一口气,蹲下身,郑重地回道:“你当然是。”

球球扬扬下巴,对和他干架的说:“听到没有?”

小朋友似乎还有不服,正想再吵,他的爸爸也来了。小朋友似乎看到了救星,底气霎时足了,对球球说:“没听见,野孩子球——呜哇!”

话还没说完,就被他爸照着脑袋来了一下。球球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脑袋,听上去就很痛,幸好他爸爸很温柔。

“怎么说话的?”那孩子的爸爸问。

小朋友立马萎了,继续专心卖惨。

那位爸爸了解原委后,非常爽气,二话不说,直接先揍了他家孩子一顿,按着他的头向苏沐秋家的姐弟道歉,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熟练,看得苏沐秋一愣一愣的。这件事因为家长的缘故比预料的解决方法简单多了,两家孩子在家长的监督下握手言和。

 

回家路上,苏沐秋牵着俩孩子的手慢慢走着,一路沉默,谁都没有开口。

苏沐秋忽然感觉左手有点湿,他低头看,他的女儿竟然在哭。

她察觉到苏沐秋的视线,有点疑惑,眨眨眼,又一滴泪水落下,她似乎才感觉到,不可思议地摸了摸脸,摸到是湿的,停下呆住了。

苏沐秋恍惚间有种错觉,她仿佛在一个安静又漫长的雨夜行走,没有尽头。

明明几乎是同时出生的,但身为姐姐,她却天生比弟弟成熟不少,可是有些问题,她依然想不明白,也会害怕。

“爸爸,”她说,“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另一个爸爸呀?……他不要我们了吗?”

这句问话一下揪住苏沐秋的心,又酸又疼,几乎让他落下泪来。

他当年因为一念之差离开,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,不会再回头,没想到就这一句问话,将他之前想的所有理由与借口都推翻。苏沐秋轻轻环住自己的女儿:“没有的事,我们这周就回去见爸爸好不好?”

球球“蹬蹬蹬”跑过来,用小小的手擦姐姐的脸:“姐姐不哭。我们马上就能见到爸爸啦!”

姐姐微微点头,头发蹭的苏沐秋脸颊痒痒的。她被球球擦得有点不好意思,把头侧开,避开球球的手,又用手戳戳球球的脸,不想正巧戳到伤口,球球吃痛嗷地一声叫出来。

姐姐的眼泪被他这一叫止住了,说:“以后打架叫我,打不过就跑。”

苏沐秋放开她,揉揉两人的头发,对他们说:“不准打架!”完了又叮嘱球球:“实在要打听你姐的。”

他起身,三人继续回家的路,这次如往常一般,苏沐秋问:“今天晚上想吃什么?”

“炸鸡腿!”

“再吃球球你要变成球了。”

“?!姐姐你吓我QwQ”

 

吃完晚饭,苏沐秋带着姐弟来到房间,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开,里面是一张相片。

那是一张他和叶修在大学四年中为数不多的合影之一。

他和叶修在大学开学第一天才第一次见面,却火速打成一片,按别人的话说,他俩就和肯德基麦当劳似的,找到一个不出两条街一定能看见另一个。他们都没有刻意配合对方行动,现在想来,可能只有孽缘能解释了。

可能是因为离对方太近,他们也都不是爱拍照的人,因此竟没有几张照片留下。这张还是不知是谁玩拍立得时拍下的,送给他们,被苏沐秋顺手夹在书里,直到之后某天翻开,才偶然发现。

照片中苏沐秋笑得一脸灿烂,镜头感极佳,一身白衬衫干干净净的,叶修就没有那么配合,明显是被他拖着入镜的,有些无奈地看向他。要用现在的话说,就是一个经典的情侣拍照,你看相机我看你的姿势。虽是拍立得,但照片拍得不错,两人的大头清晰可见。

姐弟俩把脑袋凑一块儿,研究起这张照片来。

球球觉得那人很眼熟,盯了半天恍然大悟:“姐姐,这人长得和我好像!”

苏沐秋哭笑不得:“是你长得像他。”

姐姐问:“他叫什么?”

苏沐秋说:“叶修,他叫叶修。”

“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?”球球举着照片,“爸爸笑得那么开心。”

苏沐秋再看照片中二人,叶修自是多年没见,这照片里的自己,竟也有种多年不见,恍如隔世的感觉。他接过照片对球球说:

“对,他是最好,最厉害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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